Tag: david boring

  • David Boring在低音結他手離隊前,發行七吋新唱片《VICTIMS》

    David Boring在低音結他手離隊前,發行七吋新唱片《VICTIMS》

    DB-7inchrecord

    要把音樂壓成膠唱片上一道道坑紋,還是由轉換成0101組成的虛擬數碼檔案,一直向有支持者。而本地廠牌Sweaty & Cramped明顯更著迷於前者,他們推出七吋唱片系列「This Ain’t Gonna Cut It」,來到2018年終於迎來系列最後一張作品--David Boring的《VICTIMS》。

    David Boring去年推出那張螢光粉紅的概念專輯《Unnatural Objects and Their Humans》,狂暴又細緻地直擊現代都市生活的各種痛苦與荒謬。這次發行七吋唱片,收錄三首單曲〈Victim#1〉、〈Victim#2〉、及〈Victims〉,均未曾於專輯發表,但同樣延續專輯的主調,自省著社會的異化。

    而這張唱片與專輯,該是樂隊五人陣容的重要紀錄,因為樂隊宣佈,2月26日將會是低音結他手方惊的最後一場演出。

    唱片只限量發行六十張,2月14日開始接受預購。至於為什麼只為Oh!Nullah、Stranded Whale、Wellsaid和David Boring四支樂隊,各發表兩首歌的小唱片,而不是更完整的作品?Sweaty & Cramped主理人早前告訴我們了:【專訪】Sweaty&Cramped的七吋唱片宣言:樂隊們,別懷疑自己,出碟吧!

  • 【專訪】Sweaty&Cramped的七吋唱片宣言:樂隊們,別懷疑自己,出碟吧!

    【專訪】Sweaty&Cramped的七吋唱片宣言:樂隊們,別懷疑自己,出碟吧!

    banner

    2013年觀塘海濱旁一棟貿易中心,Rocky Sum辦了他人生中第一場DIY音樂會,歡送他所屬樂隊Insidejokes.的鼓手,友好樂隊Ponyboy和Loveface也有份演出。「對呀,是『那個年代的』。」他的意思是,那是三支樂隊尚未解散之時。

    那場音樂會在他的回憶中場面混亂,但談起已解散的Ponyboy和Loveface,他還有悔疚。「很後悔,因為各種原因,沒有紀錄他們當時的音樂,而他們的作品是so so so brilliant,但某程度上沒流傳下來。對我來說是一種悔疚,如果當時有已經有自己的廠牌……」他說,要是有時光機,「我一定會綁架他們愛的人,迫逼他們錄一張唱片。」

    OLYMPUS DIGITAL CAMERA
    獨立廠牌Sweaty & Cramped的創辦人Rocky Sum

    廿歲出頭的Rocky Sum,是成立僅一年多的香港獨立廠牌Sweaty & Crapmed(S&C)主腦兼唯一成員。他所屬樂隊Emptybottles.、數字搖滾Colin Phils,台灣的洪申豪、落日飛車等出品,也由S&C發行和代理,還接連辦了不少演出。去年集合八隊亞洲emo樂隊推出錄音帶合輯,,今年S&C則與四支本地樂隊合作,分別為他們發行七吋唱片系列《This Ain’t Gonna Cut It》。

    他仍為沒做出來的唱片後悔不已,偏偏很多樂隊擔心的,則是發表作品會令自己後悔。「我的經驗是,後悔多來自你沒去做一件事,而不是做了什麼。」

    「超級忠於DIY精神的音樂人Jeff Rosenstock,有一首歌叫〈Perfect Sounds Whatever〉,說的就是沒有完美,如果你追求完美,什麼事都做不了的。」他本身也玩音樂,一直是最急躁的人,他今年才組成的wellsaid已經開始製作第一張作品。「作為一個寫歌的人,不論心態還是音樂上,一但創作的impulse過了,或者幾年後便『冇feel』了。好像現在的我再演奏Emptybottles.早期歌曲,心境已經不同。」

    OLYMPUS DIGITAL CAMERA
    《This Ain’t Gonna Cut It》系列的首張作品,Oh! Nullah的《Restitution》

    他不太能接受本地樂隊「十年磨一劍」的出碟節奏,「有時成品未必完美,或者粗糙,但唯有做好了才有機會存在嘛。他們常常覺得要做一張masterpiece、要雋永,但我覺得這件事不是現時最重要的,不如先完成它,才看它會不會雋永。」

    他不忘補上一句,「Ponyboy就是當中的表表表表表者。我到現時仍非常後悔,沒能推動他們完成一張唱片。」

    時光機不可得,解散的樂隊也未會重組,但他成立了唱片廠牌,找到七吋唱片--只能錄下兩首歌,外國樂隊愛用作發表放不進大碟的歌曲,「七吋唱片是很有可塑性的格式,不一定是最容易賣出、最受歡迎的歌曲,可以是一隻popular的歌加一隻超奇怪的東西。」

    七吋唱片A、B兩面加起來才九分鐘,即使與最完美主義的樂隊合作,推動他們做好兩首歌始終比出一張完整大碟容易。「發表這個系列並非想要大賣,反而像大力或輕輕地推一下樂隊:You guys are fucking amazing already,開始做吧,不要再懷疑自己了。」

    正如系列名稱「This Ain’t Gonna Cut It」--這不夠好的--但沒關係,至少Oh! Nullah、Stranded Whale、David Boring和Wellsaid,將會因為參與這個系列,完成一張唱片。

    而且是拿在手上有重量的實體唱片。

    OLYMPUS DIGITAL CAMERA

    「我覺得,一張碟不是只有音樂,而是一個媒介、實體物件,是tangible的。」家人兒時送他的音響組合,可播放CD、唱片和錄音帶,構成他的音樂記憶。「我聽音樂的習慣,不是戴上耳機,與世隔絕,而是在房間扭大音量來聽的。小時候的故事書也附送錄音帶,甚至家人也會把心儀歌曲錄進錄音帶,在私家車上聽,其實也是mixtape來的。所以實體音樂陪著我成長,一點也不陌生。」

    串流平台、Youtube,甚至非法下載,現代人要錯過實體實在太容易,而且對大部只想聽音樂的人來說,也不算什麼「錯過」,但Rocky不願再錯過。

    「我很喜歡The Promise Ring,但沒買唱片和CD,只是買了一隻印有《Nothing Feels Good》封面的杯子,用了一兩年左右。即使聽熟了那些歌,但我從未見過那張專輯的封底長什麼樣子。有一晚我喝醉了,在網上從日本訂來那張碟的首印版本,好貴,但送到之後,我才第一次見到,原來封底是隻很可愛的『熊啤啤』,那種喜悅是……很單純、很個人的,好像你被邀請加入一個Geek文化,『You’re finally in the club』。」

    他近年開始接觸黑膠和七吋唱片,也發掘了同樣的樂趣。「黑膠上一次大流行時,有過很多有趣、古怪的歌,沒再以CD、數碼音樂形式發行,你錯過了就一世也沒有了。即使不再在市面流通,作為樂迷,總是希望收集到『那件產品』。」他說,曾在洪申豪處「偷」到一張美國廠牌為透明雜誌發行的黑膠,「其實我有那兩首歌的CD,但我還是想要呀。」

    OLYMPUS DIGITAL CAMERA

    今次七吋唱片系列,每支樂隊的唱片都只印二十至五十隻不等,限量得過份。「Sweaty & Cramped真的只可以負擔到這個數量,不是特地想變限量版的。」

    除了一兩場音樂會賺到錢,廠牌大部份產品,包括今次的七吋系列,利潤微薄。他形容,經營廠牌就像「洗黑錢」,「我投放資金製作產品,賣出去,換來觀眾的錢,就用作投資下一張,一個循環。」

    「因為一但沒錢了,即使有有趣的計劃,也要等待。我著緊收支,不是怕蝕錢,而是想一直都準備好『Say yes to people』。」

    我想,他真的真的不願再重蹈四年前的那個覆轍了。

  • 癲狂中相濡以沫,三支樂隊的秘密回憶--訪《虫虫虫》音樂會搞手

    癲狂中相濡以沫,三支樂隊的秘密回憶--訪《虫虫虫》音樂會搞手

    OLYMPUS DIGITAL CAMERA
    左起:Jack@Ex-Punishment、劉靜@David Boring、Blythe@murmur

    將會合辦一場音樂會的三支樂隊,Ex-Punishment、David Boring和murmur,失真和扭曲的音牆,加上沒有傳統旋律性的主唱,每首歌都像一隻巨型怪獸,潛藏無窮能量,張牙舞爪地挑釁聽眾。而赤裸裸的情緒,既是音樂會的原點、三位主音Jack、劉靜和Blythe的友誼起點,也是從未曝光的一個秘密。

    在David Boring練習室的柔和燈光下,三人分享籌備《虫虫虫》音樂會的細節,很自然談到相識經過,本來毫無避諱的他們卻支支吾吾起來,只肯透露源於日本涉谷的表演……

    沒參與演出,只是隨隊同往的Blythe形容那晚是一齣「戰爭片」,兩位女孩明顯掩護著最不願提及此事的Jack。

    933b1a6d-ee77-4b02-a12e-3ae3d0a29cfb
    David Boring演出(圖:樂隊提供)

    PR模式的崩塌

    「他們的音樂很有深度,可以帶你的思想到某個位置」Jack自顧自說起對David Boring的熱愛,自言情緒很容易受影響,說得興起時突然回到日本之旅最後一場演出,「巡演總是他們先玩,我吸收了他們的能量才上台,情緒有點不穩。」

    當晚演出後有交際活動,一直在時裝界工作的Jack,精於社交。劉靜和Blythe說他有個「PR模式」,總是懂得以恰當的面孔與人溝通。「他們覺得我喜歡派對,便讓我出席,但那刻我很憤怒。」Jack回憶,當時身上只有一千日圓,不諳日語的他人生路不熟,加上演出後的情緒,已經「爆喊」了一圈,「為什麼要拋下我一個?」

    回到酒店,情緒終於爆發,在走廊嚎叫著,衝到隊友房間瘋狂拍門、撞門,「隊友一開門,我一拳打下去,把眼鏡都打飛了,將他們趕出房間,把房內電器丟走,一個人躲了起來。那刻很討厭我的隊友,對世界和我所做的一切事物完全灰心。」他所做的事,包括當時樂隊The Yours,「我們真的達成了很多,出過黑膠、CD,為欣賞的樂隊做嘉賓,甚至試過收兩萬元演出、十萬元巡演,但代表了什麼?」

    4bca56b5-50f5-42d8-b381-fd4d653b0e56
    Ex-Punishment演出。(圖:樂隊提供)

    我問,那個在演出後失控的狀態,才是真正的你嗎,「True」。原來「PR模式」是以壓抑為代價,「我意識到,從此不想再討好任何人了,至少在音樂上。」

    那晚,David Boring在演出後也陷入情緒崩潰,包括劉靜演出期間逃離了場地幾次,「突然之間涉谷變態、痴漢、Fetish Club、被大叔摸屁股等畫面,好像放大了,加上演出的情緒累積而成。」她笑著形容經歷很有趣,與Jack逃避的反應不一樣,已經建立足夠距離去分析,「如他(Jack)讓我看到的部份是這樣子,那麼他內裡的情況一定更嚴重。」

    壓抑的都在音樂得釋放,Jack打算好好維護這個喘息空間,包括經濟上的自主,才不用把作品賣作商品。於是他堅持上班,同時和The Yours原班人馬組成Ex-Punishment,創作純為自我滿足,推掉很多演出機會,「作品只讓朋友欣賞都足夠了。」

    虫+虫+虫,不等於蟲

    偏偏又突然和另外兩隊合辦音樂會,還打算之後一起到日本巡迴。故事又回劉靜和Blythe這兩位好友,「之前覺得找不到Connected的觀眾,但認識她們後發現,原來有人正在做類似的東西,都不是那麼寂寞,不如一起做些好玩的東西。」

    在互相分享作品的圈子中,他們發現三支樂隊各有一首關於「蟲」的新歌,於是有了一起演出的念頭。

    09393b2e-04c9-4b53-8585-e4d7564e8a1f
    murmur演出情況。(圖:樂隊提供)

     

    音樂會取名「虫虫虫」,是拆解自漢字「蟲」,代表三支樂隊,也象徵每人也是一個大環境的一份子。翻開字典,「虫」在古文中包含一切動物,百萬樣物種能用一字概括,卻無法把實際差異抹平。

    三支樂隊十一個人,單是決定名稱已經意見不合,「最初想叫『害蟲』,但有人認為不需要負面標籤。」到準備宣傳文案,劉靜心想既然有話想說,當然要寫得清清楚楚,「但Jack覺得不需要用一件事Unite三隊樂隊,我們大吵了一場。」「我直情說不玩了。」

    Haters (not) gonna hate

    笑嘻嘻回憶著爭執的三人,說到「朋友」突然認真起來,表明不會盲撐朋友,經常不認同對方的美學品味,劉靜說「但我會欣賞他立場鮮明。尊重對方很重要,不能因為搞不懂別人做什麼、自己聽不慣,就下了『柒』、『娘』、『難聽』、『文青』的標籤。可能有人喜歡小清新,但造詣高又創出一套有趣語言呢。」

    不讓直覺的喜惡主導,嘗試建立一套評論音樂的語言,才能脫離「haters gonna hate」的犬儒態度。當建築師的劉靜多次用「Constructive」形容良性溝通,「Constructive的真話很重要,衝出來和你說真話的人一定是好朋友。」

    那次情緒崩潰是三人友誼的起點,見證脆弱後得以建立的信任基礎,從而令理性溝通變得可能,才是三人真正的聯繫。Blythe坦言,接受的藝術教育就是要對自己誠實,「不是真心想做的,就不要做。」

    mur-ex-db-2
    虫虫虫音樂會將限量派發的Zine。

    所以音樂會的一切,從來都沒打算娛樂觀眾。「你不要誤會是為你而做,是我們為自己而做,但不抗拒大家一起來Enjoy。」

    當Blythe與劉靜窩在沙發上,Jack抱著膝頭在旁邊說,他們通宵達旦剪貼、製作了三款Zine,將在演出當日派發,「做到凌晨七點一起吃早餐,好像回到大學做Project,好開心。」我感覺好像誤闖一個親密心事聚會,然後對照三支樂隊的音樂,原來不是張牙舞爪的猙獰,而是赤誠以待的傾訴。

    zine-03
    日期:2017年2月18日(六)
    時間:21:30
    地點:PREMIUM SOFA CLUB(上環文咸街128號 )
    票價:HKD$150 (即場購買)
    演出:2200-0100/樂隊演出;0100- 夜深/D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