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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he Wanch:搖滾酒吧 x 老香港

    The Wanch:搖滾酒吧 x 老香港

    灣仔The Wanch明明裡面都是外國面孔,但舊香港電影海報、舊唱機,甚至舊渡輪擺設卻比本地酒吧更「本地」。那擠迫空間混著交談聲,永遠在演奏的舞台,與灣仔酒吧區有點失色的舊香港味混在一起,一度讓我以為Suzie Wong的香港從異國眼光,漸成了真的本地文化。

    夜夜笙歌 Live Music萬歲

    The Wanch全年無休,晚晚都有Live音樂演出,從民謠、藍調到Hard Rock、Post Rock及金屬的樂手或樂隊,還有翻唱樂隊,都會上場。老闆對新晉演出單位態度開放,而且這裡不收Cover Charge,所以表演節目和觀眾反應的變化頗多,讓氣氛輕鬆自由,成就了The Wanch魅力所在。不論名氣,獲邀在這裡演出的單位都有車馬費的。雖然「演出要收費」看似常識,在香港甚至很多地方都不是慣例⋯

    雖然免費入場,但在酒館怎能「齋坐」?The Wanch當然提供啤酒汽水小食,而且每晚不同表演陣容,而非駐場狂loop Greatest Hits/Oldies的樂手呢。

    這裡聚集不少熟客,很多遊客也特意來喝一杯。有次與兩位美國遊客閒聊,她們興奮得不斷拍照錄影,說The Wanch is awesome,狂upload上Facebook。

    逢星期一是Jamming Night,歡迎任何人上台;星期二是Acoustic Night,通常晚上八點直至凌晨都是木結他的天下。其他日子便要碰運氣,或到Facebook演出日曆查看。每年六月的Handover Hallelujah音樂節,更是重頭戲,連續數晚有數十支樂隊輪流表演。

    Rock老闆與老香港

    1987年開始營業的The Wanch,現由也夾band的老闆John經營,他一頭長白髮加上永遠穿著皮褸,Classic Rock造型加上安排演出的誠意,The Wanch自稱「HK’s Unofficial Home Of Live Music」絕不為過。物業前身是脫衣舞會所,像灣仔其他娛樂場所一樣,六七十年代為登陸的水手及軍人服務。曾遇上自稱是軍隊飛機師的英國老伯熟客,沒跟軍隊回國而留港,他說自己曾打理過The Wanch半年!TimeOut四年前專訪John,裡面提到他決心辦好音樂演出的原因,還有他與The Wanch的緣份。

    裝修充滿舊香港味道,因為它的確從那段日子走來。吧枱右邊是數張渡輪椅子,有一部份的卡位看不到演出舞台,只能聽到音樂,比較適合三五知己閒聊。而牆上都是舊唱片、電影海報、樂隊剪報,還有很多搖滾明星的照片。

    「舞台」其實只是喇叭、套鼓、咪和兩張高椅子所佔的位置,站在前排的觀眾想要離開,很容易碰到樂手的結他或是主音的咪高峰。即將演出的樂手常就在旁邊喝啤酒等上場,演出者與觀眾間親密得很。The Wanch人客多是來hang-out喝兩杯,順道聽音樂,所以別期待像專場演出,歡眾會翹首以待樂手的表演。演奏伴著客人的giggles,不過大家在一曲完結會適時鼓掌,有時還會即興點歌。

    (每次入去「方便」都忍不住驚嘆老闆的細心,因為在廁所門後竟然貼著當週的演出時間表!)

    The Wanch

    地址:灣仔謝斐道54號(港鐵灣仔站C出口)
    Facebook:https://www.facebook.com/the.wanch
    網頁:http://www.thewanch.hk/

    (本文轉載自Practical Dinosaur

  • 中國巡演塞爆800人場地,我們問了歌迷:為何那麼喜歡Serrini?

    中國巡演塞爆800人場地,我們問了歌迷:為何那麼喜歡Serrini?

    本地創作人Serrini去年推出第三張大碟《Don’t Text Him》,宣傳及迴響一直未停。由主打歌〈油尖旺金毛玲〉、〈放棄治療〉出現各大電台,甚至成為Jingle之一,又逐首推出不同風格(兼有些獲名人助陣)的MV,三月還到中國大陸巡演四場,所選場地都很具規模及代表性。

    當中包括逾一千人容量的上海Mao Live House,另外於成都正火藝術中心6號館與武漢的Vox,分別可容納五百至六百人。而廣州在Mao的一場,八百人的場地的門票更是爆滿售罄,甚至有人提早兩小時到場排隊,甚至有年輕歌迷根據Serrini在社交網站發佈的照片,查出她的所在,直接殺到現場送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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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8年上海巡演的情況。(圖:Serrini Facebook)

    最令樂迷以外的人(例如我)不解的,或許是舞台上這位創作人的瘋狂表演內容--手持水槍射濕觀眾、派糖、摸頭、用膠帶封着觀眾的嘴,甚至慫恿大合唱觀眾叫旁邊「唱得好難聽」的人閉嘴、罵觀眾是「垃圾屎」。偏偏歌迷為之瘋狂,更紛紛於show後上傳長篇感想,以成功被摸頭、射濕為榮。

    Glass Onion在網上找到這樣的歌迷,問問她們:你為什麼喜歡Serrini?

    咸濕妮、梁女士、偷跑入成人世界的少女

    大學生果昕的微信頭像是Serrini的演出照,來自成都的她,完全讀懂我的廣東話問題,也以流暢的繁體廣東話口語回覆。

    「我鍾意咗香港好多年喇。」她說,一直留意香港音樂,從My Little Airport開始接觸到Serrini,「不過認真聽佢都係由《油尖旺金毛玲》開始。因為我鍾意有才華有感情有思想嘅女性,佢好似一個偷跑入成人世界嘅少女,時而好喪好憂鬱,時而似個小朋友咁無憂無慮。」

    而來自廣東的上班族Lambow Q,去年聽了829次Serrini的歌,平均每天至少聽2.7次,根據她用的串流程式的統計,聽得最多的十首歌中,九首屬於Serrini。「我本來以為第一次睇演唱會,會係鍾意咗十四年嘅潘瑋柏,或者十一年嘅Big Bang,估唔到會係鍾意咗未夠一年嘅Serrini。」

    Lambow Q形容,Serrini用「貼地又有詩意」的歌詞,把自己一直「想講又唔想講」的說話唱出來,「〈忘鳥愛〉陪我渡過了一段好難捱嘅時光,我響度諗點解會有一首咁perfect嘅歌,每一句歌詞都可以對應到我嘅每一種心情,既好似朋友嘅安慰,又好似我想講嘅嘢,好感恩佢寫咗呢首歌。」

    她們口中的Serrini是個矛盾綜合體--「咸濕妮」、「酒吧DJ梁女士」、「花樣年華少女」、「才華橫溢的Gurlo(girl的港式口音,也是Serrini常用語)」。

    「聽佢把聲,以為係著住素色連身裙,化裸妝甚至唔化妝嘅乖乖女模樣。」Lambow Q直至看到照片才發現真相「佢頭髮顏色同妝容都好有個性 ,遊走於活潑稚氣與性感霸氣之間,呢種反差好Coo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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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errini〈菖蒲色歌〉MV截圖

    而對於Serrini台上種種瘋狂行徑,她們也很受落。果昕說,「呢種行為可能其他人做就比較接受唔到,但因為佢係咸濕妮咯(哈哈哈哈哈哈)呢啲行為同佢好襯~好得意」。

    她也對很多人視Serrini音樂風格單一不以為然,在微博寫的演後感就提到:

    喜歡她可能真的只能從歌裡理解她是什麼樣的人了
    一方面是小眾到沒有百度百科的獨立創作音樂人
    一方面是文青界爆紅的金毛玲
    有幾位聽過她歌的朋友以為她是一个很小清新很温柔很安靜的少女
    結果呢?現場開車翻得直不起腰…
    她的可愛裡還包含了好多好多

    她說,Serrini是她喜歡過的藝人中「學歷最高,又咁有才華,又識講冷笑話,性格都好有趣」的好榜樣,「可能因為佢,自己都要多啲進步啦,咁優秀的人都唔停努力,我有乜理由唔去努力?」

    我問,有哪一首歌或歌詞,曾經拯救過你嗎?果昕傳來一幅網絡截圖,是有人在Serrini的影片留下一句「妮妮要減肥啦!」獲得Serrini回覆:

    多少女生為了世俗這簡單一句而落淚、憂傷、節食、討厭自己。尤其更多接觸主流媒體的時候我看到更多更多這種價值觀,瘦就讚,不瘦就說你不努力。那麼,我的學養、品行、文采,通通都值得被誰說句『要減肥啦』?不。說這句的時候,想想是什麼文化驅使你說這一句。世界因為肥美而美麗<3

    借用高學歷文藝青年的詞彙

    Serrini曾在訪問說過,覺得自己的音樂造詣不夠自稱「音樂人」,更愛做個「寫嘢嘅」人。她一直被標籤為「騎呢小清新」的原因大概也因寫了很多故事性強,角色反差大的歌詞。

    像至今最為人傳唱的〈油尖旺金毛玲〉中,陪唱女雖然「MK」,又「不夠詞彙」,但內心世界與文青一樣細膩,也一樣愛在社交網站抒發心情、愛用「句式過分文藝最委曲的暗示」。「俗」與「雅」的反差,借故事情節進一步揭示--踏入K場,迎來的不是尋開心的識途老馬,而是「浪費睡眠」的正經西裝男。

    全曲美妙之處是以「金毛ling何事秋風悲畫扇」作結。「何事秋風悲畫線」出自納蘭性德的詞作「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對無可避免要別離的慨嘆,由這位正攻讀博士,高學歷又文藝的敘述者Serrini,以毫不菁英卻貼地MK的筆觸,代金毛玲找到文藝詞彙,讓無法言喻的心事找到形狀。觀眾從這首歌中,既是聽著金毛玲的故事,也同時借用Serrini的詞彙,說出自己的心事。

    〈油尖旺金毛玲〉很能代表Serrini的作品風格,歌詞情節豐富,從金毛玲的腦海回憶舊愛Ming仔,回過神來在房間換上戰衣,出門到K房,然後遇上西裝男,與之對話,然後分別、哼歌,然後再回到金毛玲的內心世界。

    騎呢主角的幽微心事

    這種風格在她早期作品已可見端倪,甚至是她成功接觸觀眾的特色。她筆下的人物多是普通,典型人物,加以簡化,便可用作取笑或娛樂觀眾的角色。但Serrini一邊放大他們的尷尬經歷,卻隨即揭開他們幽微細膩的內心。

    第一張大碟《Why preyest thou thus upon the poet’s heart》,碟名語出詩人愛倫坡的〈To Science〉,訴說現代社會在高速發展下,人文世界被毀壞。全碟十八首歌,既夾雜著她對聽眾、朋友的隨性感言,但歌詞則滿是主角在冷漠世界受委屈的故事--

    「大世界是個黑暗森林/入到去人人講金不講心」-〈何朗生痱滋〉

    「雖則我一向一向也很好心/好心卻被你被你踩滿踩滿黑腳印」-〈請小心車門〉

    「驚覺樣子殘/再沒有歡顏/埋首工作間/放工天已晚」-〈粟米六粒飯〉

    主角未必碰上驚天動天的挫折,但人善被人欺的情節形象化成一首首歌曲。表面上是Serrini(與聽眾)替他們不值,但其實也是替自己抱不平的投射。這些歌曲同時引人發噱,卻不單是日常的無聊情節--蘇菲亞一時口誤要點「波霸」,何朗生「痱滋」,更不是只有六粒粟米的飯盒,而是透過情節揭開平凡的主角,卻也有著極度澎湃內心感受的強烈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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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起)第一及第二張大碟

    即使這些歌曲反覆用上簡單和弦、編曲,錄音質素差勁,但這些「可以唱的小故事」流傳開去了。

    即使有〈格林美給我〉、〈同一種米養百樣人為甚麼養出你這個賤人〉等較為坦率輕狂的作品,但第二張大碟《Too Earthly Ye Are For My Sport》十五首歌之中,歌詞不再有直白的故事,大半回歸歌者內心,寫景抒發一切終將失去的迷惘,抑鬱、下沉等詞彙頻頻出現。〈我的自私遮〉、〈忘鳥愛〉、〈抑鬱的十二月〉的結他依然簡單,但多了緩慢溫柔的輕彈。

    此際正面對大學畢業的Serrini,不再不斷刻劃有名有姓的角色,而像在〈零〉中,關心那些無名卻「越活越蒼老的男孩子」和「越活越空虛的女孩子」。她不再明顯的代別人出頭,反而自覺也是被漸漸蠶蝕的心靈之一,轉向更抽象的內心感受。

    Gurlo的自強互助小組

    第二張大碟出版後,她在2014年辦了「Bitch I am Fabulous夏日甜甜演唱會」,還把口號印成衣服、地蓆等產品,後來2016年再辦了「有聖母愛道德高地建設性派對」。

    而這種「我很好」的張揚,到了第三張「概念大碟」《Don’t Text Him》更是神發揚光大,全碟以「前言」及五個章節,隱隱是一名女子面對「失去」的心情之旅。十七首歌的方向仍接續上一張作品,歌詞不再直白描寫某個角色的故事,而是由一個「我」去分享這趟自我療癒「旅程」內心世界與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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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張大碟《Don’t Text Him》

    她亦告別過去簡陋的製作,連結一批不同風格的音樂人編曲及擔任製作人,試圖以更豐富的配器與音色,營造真正的音樂空間協助鋪排歌詞中的心境變化起伏。第一章女主角不知如何面對失去,於是跑去買醉跳舞〈Drink’n Dance〉然後〈溝晒啲仔〉,理所當然的編成舞曲和電音。而經歷一切後,就以三首單聽名字已勵志得很的〈放棄治療〉、〈忽Eat All〉、〈Let Us Go Then You And I〉作結。

    而落到現實世界,Serrini亦開始以「哭泣的聖母」、「紫薯媽媽」形象出現,借用Rihanna的〈Diamond〉作獨立女性的意象,又稱歌迷「Gurlo」 。個逐漸成長壯大的形象語言,亦是2018年內地巡演,為歌迷津津樂道的表演內容的源頭。歌迷不但樂於被台上Serrini罵「垃圾屎」、用水槍「顏射」(但不射化了美美妝容的女孩),甚至也模仿起她的特殊說話方式--把廣州說成「廣jo」、「Gurlo」。

    Serrini的音樂世界,從耳邊延伸到現實世界,甚至為樂迷「賦權」。她的形象、音樂也在告訴他們,你也可以像她一樣,成為一個自強不息,勇於自嘲廢柴,同時優秀又麻甩,與別不同的「Die蚊」。

  • Hidden Agenda將搬遷繼續經營!

    Hidden Agenda將搬遷繼續經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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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圖:Hidden Agenda專頁

    本地Live House Hidden Agenda於九月五日晚Facebook直播宣佈,已找到新地方經營第四代,並已簽約,獲啤酒品牌協助籌備食物加工牌事宜,但地址暫需保密。HA已於專頁上載新址實景照片、未來佈置示意圖及開支明細。

    負責人許仲和指,位於觀塘的新場地可容納約五百人,估計需五十萬資金作申請牌照及裝修之用,將以眾籌形式籌募,並已公佈籌款戶口,將於每日下午及晚上更新已集資金額。他指,因需於九月十六日前繳交尾款,時間緊迫,故不會使用Kickstarter等眾籌平台,亦不會舉行籌款音樂會。不少音樂人及樂迷已即時留言表示願意協助「籌旗」。

    籌款方法:(以HA官方公佈為準)
    希望有心人士會直接入數落銀行。 如果日子到而我地亦籌唔到夠數,我地會退返所有捐款比捐款者。 眾籌日子會為期限 15-9-2016,我地會每日夜晚時分,更新籌到既數字。多謝大家。

    中國銀行 HUI CHUNG WO – 012 735 1023 7844
    恆生銀行 HUI CHUNG WO – 791 0786 78 882

  • 【專訪】樂隊在音樂節台上穿「Save Hidden Agenda」T裇,台下的我們該知道什麼?

    【專訪】樂隊在音樂節台上穿「Save Hidden Agenda」T裇,台下的我們該知道什麼?

    圖:ANWIYCTI Facebook

    剛過去的周末,以「本地薑」為號召的音樂節「wow and flutter WEEKEND」在西九文化區舉行,大會特地以香港、九龍及新界命名三個舞台,邀請超過五十支樂隊與音樂人參與,包括歷史較長、受眾較廣的樂隊,亦有數十支涵蓋不同類型的新晉樂隊。

    當日不少樂隊及音樂人,不約而同在台上呼籲樂迷關注牛頭角Live House Hidden Agenda(HA)正危在旦夕。Gravity Alterstra在背景錄像重複投映出「Save Hidden Agenda」字眼,ANWIYCTI演出後更借出舞台予HA負責人阿和上台發言,而參與音樂節的部份樂隊及工作人員,亦穿上印有「Save Hidden Agenda」的衣服演出。

    圖:Glass Onion

    黃靖 (圖:Music Surveillance)
    ANWIYCTI(圖:ANWIYCTI Facebook)
    圖:Gravity Alestra Facebook

    「Save Hidden Agenda」T裇是由Imagine Imagine Imagine Records的主腦Yuman、樂隊NI.NE.MO.主音Tedman,及樂隊ANWIYCTI的Eqqus於音樂節前印製,並向參演單位及相關人士派發。

    我們當日在會場一片草地之上,與Yuman、Tedman及HA負責人阿和,艱難地抵抗著背景的強勁音場,傾過那件T裇的源起,以及它指向的未來。

    地政、食環夾擊:違地契、缺牌照

    Yuman認為,HA對本地樂隊生態非常重要,「很多樂隊第一場演出就在HA,與純商業的場地不同,那裡是培育樂隊的重要場地。我的廠牌出唱片,除了HA實在想不到可在哪兒搞發佈會。這次發起印T裇,因為我相信我們需要一個Live House,而不是多一個演唱會場地。」

    HA早前收到地政署發出的警告信,信中指工廠單位只能做貨倉及工業用途,故作為「音樂表演場地及音樂錄影製作室用途」的HA正違反地契。阿和就補充,除了地政方面指HA違反地契,包括收取門票費用辦表演,而食物環境衛生署亦指HA沒有「娛樂牌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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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起)Yuman、阿和、Tedman (攝:Glass Onion)

    「其實已是第三次搬,早前地政再向業主發信,指要釘契。被驅趕不是業主責任,我一般會與業主妥協,一段時間後便離場,現在就是這段時間,大約下半年便會離開,我想去不到年尾。」阿和說,他也被邀加入印製T裇的群組,但他沒有表態支持或反對這個行動。

    「今次情況有點特殊,覺得自己有少少不自量力,因為我不在體制入面,對抗不到體制。」阿和說,他向西九管理局、藝術發展局求助過,「仆街,搞文化藝術野關你事喇掛?但他們說那是條例問題,沒辦法。」他視搬走為休息,不是放棄,「我不是說香港不應該有live house,我覺得香港應該有,一個還嫌太少,十個二十個……」

    單憑直覺,搞場地申請牌照天經地義,網上也有不少人建議HA搬到商業大廈,申領所需牌照,繼續經營。但阿和說商廈租金太高,三、四十元一呎,無法負擔。至於申領牌照,他其實也同意,但現時條例下,沒有專為表演場地而設的牌照。「我們不是中環的Club,我覺得不應將Live House歸類為娛樂場所,像台灣就有分開live house、clubbing、cafe牌照,不要因為有人玩音樂、飲野就當是一間Clu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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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idden Agenda (來源:HA Facebook)

    他說,現時最炙手可熱搞演出的四個場地是HA、九龍灣國際展貿中心的Music Zone、蒲吧及藝穗會。「除了HA外,其餘的有財團、賽馬會撐腰,藝穗會只需交一元租金,三個場地都有免死金牌。我不明白,為何其餘的場地不被視為娛樂場所,只來『搞我地』。」

    對音樂演出場地的不了解,Tedman與Yuman認為是政府缺乏視野,「可能他們習慣了拉小提琴、玩Classical的、飲紅酒就是音樂。其實音樂有好多種,但他們不知道我們這種東西存在,或者他不喜歡吧。但我覺得,我們只是貪玩而已,為什麼他們貪玩就可以在中環釣魚,我們卻不能貪玩去玩音樂呢?」

    工廈被掃蕩 不止Live House受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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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圖:用工廈人Facebook

     

    穿上T裇,在台上呼籲,也一樣進不了體制。現實是近來多個工廠區,都有警察向帶著樂器或「貌似Band友」的人查問區內練習室的情況,甚至開始有工廈內的影樓、工作坊被頻密巡查而被迫結業。

    Yuman與Tedman說,穿不穿T裇不太重要,更重要是大家用各種方法關注工廈用途的問題,「工廈不止是Live House或樂隊的問題。現時工廈只能做工廠或貨倉,無論你是藝術家、設計師、做手作的、War Game場都不能在工廈進行。」

    約一個多星期前,有人在社交網站成立「用工廈人」專頁,鼓勵工廈使用者組織起來,爭取合理合法使用工廈,並推出了《3分鐘搞懂工廈「違契」問題》小冊子,更呼籲大家自行索取並派發予有可能正違契的工廈用家,或者,按一個鍵把網上版分享出去

  • HA被打壓,你的Band房和Studio也不遠了?

    HA被打壓,你的Band房和Studio也不遠了?

    香港獨立演出場地Hidden Agenda(HA),由2010年起多次被迫遷及地政警告騷擾,直至現時隱身於大業街工廈。但早前負責人許仲和在Facebook貼出地政署的信件,指單位用作「音樂表演場地及音樂錄影製作室用途」,不符租契訂明用途。他明言,現有條例下,大廈一日不被活化及重建,便沒法申請娛樂牌照。加上全觀塘工廈的地契屬同一類別,故即使搬遷也不能解決問題。

    HA多年來已數次被地政「掃場」,原因是工廠單位只能做貨倉及工業用途,除此以外的任何用途,都屬違法。即是說,正在租用工廈單位作排練室、工作室的人,一樣有機會成為地政的目標。正如許仲和所寫,「目標一死左就到目標二,知後就係大清掃,可能你會覺得我誇大左,但政府既做法就係甘」,而且,一但業主受壓,亦可以不再續租。

    今次事件亦引起不少討論熱議,有人提起政府近年的活化工廈政策,破壞觀塘區內既有藝術生態,但同時又不斷發展局局長陳茂波又指,多個部門正研究放寬工業大廈低層的用途限制,在不影響樓宇及消防安全、不構成滋擾的情況下,將藝術工作室列為「經常准許用途」,逐步放寬工廈的非工業用途限制,但暫時未有進一步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