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uthor: practicaldinosaur

  • Hidden Agenda小食店開張!Serrini x 占士率先試食!

    Hidden Agenda小食店開張!Serrini x 占士率先試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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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idden Agenda早前第三度被地政迫遷,透過眾人集資五十萬,最近終於搬到觀塘鴻圖道,並以小食店形式開張大吉。

    HA餐牌選擇豐富,暫時最貴的食品只索價$38。早、午餐包括三文治、意粉、飯等主食。早前現身於HA活動又大獲好評的永記玉子燒亦在其中,共有原味、芝士、芥末、豆腐、紫菜芝士及蛋黃醬明太子口味。而甜食方面則有星球芝士蛋糕、新鮮果汁、乳酪Smoothie及奶昔,但要注意只設「立食」。

    價錢適中之餘,手繪餐牌、Start From Zero主理的木工、Graphicairlines的塗鴉,還有Live Show海報牆,只拍照打卡的人已經可以起程。但既然以食物作招徠,當然要試試廚房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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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lass Onion特地請到識飲識食的音樂界人士:哭泣的聖母Serrini,以及新蒲崗景福街飲食達人占士@LoveDa Records,為大家身先士卒,率先試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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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鎮秋葵$30
    Serrini:秋葵有啲好似鼻涕咁嘅……係阿和嘅口水。呢個秋葵超級健康!
    James:好辣呀!原來秋葵上面啲綠色忌廉係芥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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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芝士玉子燒($35)
    James:呢個係…Tamagoyaki……他媽的Yuki。通常玉子得個滑字,呢個好有質感。
    Serrini:我好鍾意整玉子嘅哥哥,佢個Instagram係設計得超靚,擺啲文青相,令玉子都好文青、好好味咁。
    ha-food-04芥末玉子燒($35)
    Serrini:佢唔會勁辣,因為啲芥辣同玉子溫柔嘅味道配合得好好。
    James:原來真係辣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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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a-food-06紅麻辣肥牛飯($28)
    Serrini:配菜有金菇,可能因為表面面積大,超級索汁,好麻辣。
    James:咦,個牛肉真係幾好,個「紅麻辣」同「牛」係分開嘅,個牛肉冇咁配菜多麻辣味,冇蓋過牛肉味,但食飯又會撈埋一碟先食。佢用花椒應該有啲研究,份量剛剛好。學我朋友話齋,呢個有陣「撈」味……就係北方人叫南方人做「撈」,但有撈味得嚟唔油膩,連麻辣都可以唔油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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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a-food-08星球芝士蛋糕(柚子味)($30)
    Serrini:柚子味酸酸地,溝埋好濃郁芝士個texture,個甜味又比餅底中和返,我覺得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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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西綠($38)
    James:呢杯係…路姆西…唔係,係露西綠,有青蘋果、青瓜、西芹同羽衣甘藍。但咩係羽衣甘藍呢?
    Serrini:「雨衣甘藍」就係落雨,要著雨衣,通常係黃色,但著藍衣就可以Stand out,係一種Fashion。好似話羽衣甘藍可以令消化好啲,所以好似灑聖水咁,乜野都落啲。

    Hidden Agenda
    地址:觀塘鴻圖道80號鴻圖工業大廈地下
    營業時間:8am-3pm (試業期間)

  • 香港氣溫急降,但台灣的溫暖樂團「光引擎」要來了

    香港氣溫急降,但台灣的溫暖樂團「光引擎」要來了

    天文台預告本周中氣溫將顯著下降,鼓起勇氣踢開溫暖棉被之後,頂著寒風上班上學時,或許需要一點治癒音樂。不妨試試將於本周四首次來港演出的台灣樂隊「光引擎」,主音Engine與結他手Ken將流行民謠結合爵士樂的曲風,並曾在2014年奪得金曲獎最佳演唱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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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引擎由Engine(左)與Ken(右)組成。

    讀書時期一直是優才生的Engine,毅然辭去設計工作玩音樂,詞作卻不止涉獵旅行、人生、尋夢等典型的浪漫主題,更有以數學概念入詞的〈QED 故得證〉,以及結合古典中國文學的〈渭城曲〉。而Ken則是職業樂手,特別醉心爵士音樂。自2011年組成後,除了從多人變為二人陣容,光引擎已發表過三張EP及一張大碟《沿途風景》,而且一直活躍於台灣各地演出。

    光引擎 @ Thursday‧Live太古公園午間音樂表演
    日期:2016/11/24
    時間:13:00-13:45
    地點:港島東中心露天廣場太古公園
    費用:免費入場

     

  • 不是影后男友,他是下周開騷新樂隊Still Minds主腦

    不是影后男友,他是下周開騷新樂隊Still Minds主腦

    你是因為「影后男友」抑或「新樂隊」而點進來?

    早在九十年代已組成樂隊「Cry」的中英混血兒Adrian Silva,後來樂隊易名為「Audiotraffic」。但不論「鬼仔」抑或華人樂隊,也無法脫離香港深厚娛樂文化影響。如你嘗試搜尋Adrian或他的樂隊,首先彈出的新聞會是「張曼玉緋聞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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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drian Silva (圖:Shao Culture提供)

    剝開這顆「娛樂花生」,其實Adrian領軍的英倫搖滾樂隊Audiotraffic當年頗受矚目,首張專輯由曾與Pet Shop Boys合作過的音響工程師Benjamin LeFevre監製,樂隊The Tears、Mansun來港時,亦由他們暖場,亦為不少電影編譜配樂。

    樂隊後來解散,Adrian好像沉寂一陣子,但原來已與前隊友Masaki悄悄組成新搖滾樂隊「Still Minds」,加上結他手Tony Lee和低音結他手Noriko Watanabe,並已推出第一張同名EP,將於11月24日在中環藝穗會舉行發佈音樂會,更可獲得只限當晚的限量版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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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till Minds (圖:Shao Cultu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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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till Minds同名EP封面 (圖:Shao Culture提供)

    https://open.spotify.com/album/5cv5WTd13nkjorSc26Aes2

    日期:2016/11/24
    時間:8:30pm
    地點:藝穗會
    票價:HK$150 (advanced / Fringe members) ;HK$180 (on the door)
    嘉賓:Helter Skelter Blues BandThe Three Hares 三兔
    活動網址:https://www.facebook.com/events/327082950990182/

    *Ticket includes one standard drink, limited edition CD and a chance to win a Soundfreaq prize in the lucky draw.

  • 除了Marianne,Leonard Cohen音樂背後還有她們

    除了Marianne,Leonard Cohen音樂背後還有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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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he Webb Sisters與Leonard Cohen(圖:The Webb Sisters Facebook)

    Leonard Cohen走了,享年82歲。未知否如他寫給舊情人Marianne的信一樣,追隨她離世不久的腳步,踏進天堂,但他的詩集、小說以及由十四張創作專輯組成的「Tower of Songs」仍可讓我們一再重訪這位加拿大詩人歌手的世界。

    雖然他曾公開說想活到120歲,但放著他上月發表的專輯《You Want It Darker》,低迴的「Hineni, hineni. I’m ready, my lord」反覆唸唱時,未知有沒有人像我曾預感,他像大衛寶兒一樣,以藝術方式預告肉身的消逝。

    當然,也因為本來以詩人為志業的他,筆下作品總像充滿靈性的聖詩,信徒渴望讀懂當中的啟示。即使不如大熱歌曲〈Hallelujah〉借用禱告詞,或寫情人的〈So Long, Marianne〉,甚至後期滲入不少合成器,Cohen厚沉的嗓子似讀似唱著詩意的歌詞,一直像引領人們探索人性、生命與情欲的宗教領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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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ive In London巡迴。(圖:M. J. Kim)

    深受聖經和禪宗影響的他也一直不吝於舉行「佈道會」,巡迴世界各地演出。其中在2008-2010年期間,沉寂而久的他舉行了多次巡迴,並親自欽點了他的「詩班」--The Webb Sisters擔任合音。

    來自英國的The Webb Sisters,由姊妹Charley與Hattie組成。在Cohen的兩張演唱會專輯《Live In London》(2009)和《Songs from the Road》(2010)中,天籟般的和音便是出自她們。而在247場演出上,她們都被Cohen介紹為「The sublime Webb Sisters」。

    這對生於音樂世家的姊妹花,通曉豎琴、曼陀鈴、結他、鋼琴和單簧管,青少年時代已往全國各地,以及為英女皇演出。2000年有機會推出首張個人專輯,後來更簽約環球唱片,並推出第二張作品《Daylight Crossing》。

    雖然兩人的流行民謠並沒大賣,但在流行曲風底下的空靈唱腔,吸引了Peter Asher--披頭四唱片廠牌Apple的重要星探,出任姊妹新專輯的監製與經理人之餘,並引薦予女歌手Sharon Robinson,而長期為Cohen擔任和音她亦順理成章將兩位「天使合音」介紹給他,直至2014年的巡迴仍保持合作。

  • 特朗普最大貢獻:一個月催生五十首新歌!

    特朗普最大貢獻:一個月催生五十首新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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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國大選於11月8日舉行,共和黨候選人特朗普一直口不擇言,從種族歧視到侮辱女性無一不包。姑勿論他是「真心膠」抑或只是搶風頭的政治馬戲,以「Make America Great Again」為口號的他,參選至今最大貢獻卻在樂壇。

    一班受不了特朗普言行的音樂人,發起「30 Days, 30 Songs」,在10月8日起至大選當日,三十天間要發表三十首歌以表達不滿,希望建立一個「Trump-free」世界。活動發起不久,便因參與音樂人太踴躍,宣佈增加至五十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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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0 Days, 30 Songs後來增至50首歌。 (圖:活動網站)

    活動以Death Cab for Cutie的〈Million Dollar Loan〉開始,推出後,特朗普曾在訪問表示,沒聽過這首歌,但知道一定是首「Terrible」的歌,並形容這支Emo樂隊為「Small potatoes」。

    之後每天幾乎都有新歌推出,當中不乏響噹噹名字如Moby、R.E.M.、Franz Ferdinand,甚至是沉寂了十年的樂隊The Long Winters,樂迷望穿秋水仍未有新作,卻參加計劃發表了戲謔意味極強的〈Make America Great Again〉,用民謠來幻想特朗普支持者的理據。

    幽默的還有Moby與合唱團The Homeland Choir合作,〈Trump Is On Your Side〉借用美國「God is on our side」來嘲諷特朗普的偽救世主姿態。

    而另一位民謠歌手Wesley Stace,就直接借用Bob Dylan的〈Mr. Tambourine Man〉,改歌詞成了〈Mr. Tangerine Man〉,直接質問特朗普:

    Hey, Mr. Tangerine Man
    What’s that on your head?
    Is it alive or is it dead?

    至於特朗普能否影響世界,大選日過後,自有分曉……

  • 【專訪】從「一隅之秋」計起十五年,洪申豪的堅持與妥協

    【專訪】從「一隅之秋」計起十五年,洪申豪的堅持與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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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申豪 (攝:Primal Lamb)
    我們都喜歡性格鮮明的角色,敢言憤怒的搖滾人,或者追尋夢想的困難青年。其實洪申豪擁有勇往直前的本錢,要不帶著「透明雜誌」的激烈一直躁動下去,要不抱著個人作品《Light Coral》中夜遊、吃火鍋等生活小品成為暖男代言人。但反過來看,或者正因他沒有放棄個人與世界的拉扯,矛盾多面體才是完整的「洪申豪」。按他的說法就是,「骨頭很硬,不想去改變自己的想法。」

    譬如來到第三張專輯《Cancer》,他仍沒有拉補助或募資,但其實經濟狀況並沒比前兩張更好。「第一張的預算反而是最高的,那時還想說之後每一張的預算可以越來越高,但發現不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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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申豪2016年發表的《Cancer》封面
    台灣政府文化部每年都為樂隊提供資助,開放申請,今年的金額是新台幣三十萬以上、五十萬以下。洪申豪今次添購勉強夠用的器材才花了十萬左右。「我知道申請補助最方便,一直都知道。」

    如果從2001年創立的「一隅之秋」計起,中間經歷了組成新團、解散、休團至今,洪申豪已經在音樂圈打滾了十五年,他看到的補助制度的不止是那筆錢。「可能一年有兩百個樂團,只有二十個拿到,那其他一百八十個就不用玩音樂了嗎?還是要玩,大部份人還是跟我一樣要去賺錢。」

    「如果我這樣做了十年,讓別人看到這樣子也可以做音樂。」他輕輕地告訴我,做一張專輯還是不少的經濟負擔,為了省錢,這張連混音都自己來,「但自己做還是很好玩啊。我一直都覺得這樣才是我該做的,要講是什麼理由,說是『感覺』太浪漫,但我從小聽的音樂都是這樣做的。不是一群人取暖,而像在比賽看誰能用手邊資源,做出有趣的東西,那是一種良性競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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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另一件事情,洪申豪還是妥協了。推出《Cancer》前夕,他重新開通了臉書專頁,發佈新歌及演出的資訊,因為必須靠賣專輯和演出才能收回做音樂的成本,就要接觸觀眾。「最初關掉的時候很有自信,覺得喜歡我的人,不管我到那裡都會找到我發表和表演的日子,但是其實我有點太高估自己的存在價值,就算現在我完全消失,可能有人覺得可惜,但立刻就有人會取代我的功能。」

    社交網絡的形象,或現在稱為「網紅」或「KOL」的套路,洪申豪都懂得。「去Feature有名的明星可以帶來幾萬個讚,或染個紫色頭髮,穿好看的衣服拍個照,一樣是做音樂,但我相信外觀的改變一定會讓我更受歡迎,但是……我不要,但至少維持不讓自己太邊緣化,或一直標籤自己是什麼。」

    衡量與市場的距離,也是思考與「大眾」接軌的程度。他坦言對人類社會是悲觀的,「我的唱片廠牌不是叫PAR嗎?」是啊,Petit Alp Records嘛。「其實還是代表People Are Retard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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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愛觀察人群,歌詞愛描寫細緻情感,但發現人類只要組成群體就變得危險。「人在獨處的時侯,一定有他善良、積極一面,但進到群體當中,把選擇權、力量都投射在群體當中,我覺得人就會變得很笨。就像那時侯學運也好,一群人走在街上喊著一樣的口號,那樣的場面也會讓我起雞皮疙瘩,所以我會保持距離,但過了頭又變成虛無主義,這樣的平衡就是我的掙扎。」

    如果以2014年沸沸騰騰的台灣社會為分水嶺,前一年發表的《Light Coral》是對美好生活的寄望,2015年的《Bored》則剛好是期望落空的低潮,樂曲各主題都傾向陰沉

    問起他曾透露當時萌生自殺念頭,他坦言那時承受一股很大的無力感。「年輕的時候會期待,我快三十歲的時侯台灣會怎麼怎麼樣,可是後來發現,自己沒有辦法去改變一個大時代,然後發現在大眾傳媒和流行文化你一定要很會經營自己,如果一個人靠自己力量完成一件事,譬如一張專輯,反而會不太會得到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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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申豪2016年到香港演出。(攝:Primal Lamb)

    《Cancer》樂風回歸到《Light Coral》的淡然,即使有〈Cancer〉借用網絡用語「Your comment gives me cancer」來直指社會充斥會致癌的恨意,〈主人〉則挖苦社會虛偽價值觀,與之前「你的價值觀 I don’t give a fuck」(〈Bored〉)的直白,現在的憤怒更多了一層思考與幽默。

    「做這一張的時侯,我想沒有辦法改變別人的話,至少自己做得開心。我自己還是有幸運的地方,音樂技巧不高,但還是有一些地方被大家接受、有人喜歡。不能夠把別人對我的喜愛當作理所當然,所以收拾了一下心情,現在的狀態、目標比較健康。」

    即便他說了很多關於社會的想法,但他的歌曲一直都在寫日常小事。因為其實一切事情都很難達到平衡,簡單如看電影想吃份爆谷,甜的鹹的吃太多都會膩,我一直為此所苦,所以聽洪申豪新碟時,發現有這首〈電影〉,歌詞說「爆米花/最好還是/甜鹹各一半/在我們的生命中這是難能的平衡」,我心想,「真的。」

  • 親~忘掉山寨賣場!日、中、港唱片頭目要辦場真正「淘寶」派對!

    親~忘掉山寨賣場!日、中、港唱片頭目要辦場真正「淘寶」派對!

    你還記得嗎?「淘寶」這行為曾是指在茫茫(商品)大海之中埋頭發掘,然後終於尋得心頭好的一陣暖流與滿足,而不只是在「親~今天免運哦!」的公式化問候中選購便宜山寨貨的時光。

    我真的差點忘了。

    圖:Discogs
    還好,在一片「親~」聲中,淘唱片的機會,正如黑膠唱片本身也從未消失,只是從實體伸延至互聯網世界。除了親身前往唱片店尋寶,於二千年成立的Discogs,是個收錄逾七百萬張發行唱片資料的平台網站,亦提供交易平台,見證一股二十年前未能想像的跨地域、品味的唱片交流風潮。

    正如唱片店關門消息不斷傳來的香港,大概也想像不到來自日本大阪的Revelation Time及中國浙江的唱片廠牌Groove Bunny Records,會因Discogs而相識,然後經過本地音樂評論網站Absurd Creation穿線,將會光臨香港,聯同鴨寮街阿Paul、Lam Hood、Vinyl Crate等八個本地唱片愛好者及廠牌,展示唱片收藏及舉辦「淘唱片」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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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起)Endy 與 Eiji (圖:Absurd Creation)
    「Crate Diggas: Record Fair x After Party」將於本周六(10月29日)舉行,分為唱片節及DJ派對兩個環節──因為Revelation Time與Groove Bunny Records的老闆Eiji和Endy都是DJ,加上香港代表K –Melo,穿著萬聖節服飾更加享折扣優惠。而且,親~唱片節免費入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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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rate Diggas: Record Fair x After Party」
    日期:2016/10/29 (SAT)
    時間:15:00 – 21:00(唱片節);DJ派對(22:00 – late)
    地點:XXX
    票價:唱片節免費入場;DJ派對($130 Student/ RSVP;$150 on Door)
    活動網站:https://www.facebook.com/events/538110623060451/

    文:Practical Dinosaur

  • 試用五首歌詞說服你:Bob Dylan真的可以成為文學獎得主

    試用五首歌詞說服你:Bob Dylan真的可以成為文學獎得主

    文:Practical Dinosaur、Chameleon

    Bob Dylan成為2016年諾貝爾文學獎得主,亦是首位音樂人獲得此榮譽,引起一陣騷動。其實這位傳奇唱作音樂家,不但早有奧斯卡、格林美、金球獎等加身,亦在搖滾名人堂佔一席位,他更早於2008年已憑歌詞有「非凡的詩意」而獲頒普立茲獎,亦出版過詩集和多本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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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四年的創作生涯中,Bob Dylan從抱著木結他唱民謠出道,六十年代被貼上抗議歌手標籤,後來背上電結他而被罵個狗血淋頭,又唱過Gospel,後來傳聞出了車禍而消聲匿跡一段日子,唱腔變幻莫測也不消說。但不論喜愛哪個時期的他,相信沒有樂迷會反對,他筆下歌詞確富詩意與想像力,美麗而且精準。雖然,永不解釋歌詞含意也是他的特色。

    今天,「Bob Dylan」終於不止是諾貝爾傳聞名單上的名字,我們選出以下五首歌(排名不分先後),嘗試只用歌詞說服你,文學獎?他可以!

    (由於他愛演唱不同版本,以下歌詞來自官方網站。)

    1975年的Bob Dylan把臉塗白,演唱Tangled Up In Blue。攝:Ken Regan
    • Tangled Up In Blue,《Blood on the Tracks》(1975)

    Don’t know how it all got startedI don’t know what they’re doin’ with their lives
    But me, I’m still on the road
    Headin’ for another joint
    We always did feel the same
    We just saw it from a different point of view
    Tangled up in blue

    看似講述一段歷時甚久的關係,簡單來說就是主角東跑西跑,當上廚師又隱居過,風流之後,始終念念不忘舊愛失婚婦人。但歌詞中時空異常跳躍,不順序的情節,拼貼過去、現在與未來像一個頭腦混亂的中年人回憶過去。有人形容Bob Dylan當時研究「立體派」藝術,效法其把不同視點角度共冶一爐的手法。

    Reproduction allowed only with written agreement from Elliott Landy
    圖:Bearded Gentlemen Music
    • I Shall Be Released,1967

    They say ev’rything can be replaced
    Yet ev’ry distance is not near
    So I remember ev’ry face
    Of ev’ry man who put me here
    I see my light come shining
    From the west unto the east
    Any day now, any day now
    I shall be released

    歌詞表面上是囚犯從第一身角度,描寫獄中被剝奪自由的心情。歌詞用字簡單,不但旋律編曲甚有基督教詩歌味道,「得釋放」亦有耶穌釘十架後復活,赦免世人罪疚的象徵。加上「牢籠」放在歌曲面世的六十年代,卻可視作面對社會各種不公義,仍看到一線希望,深信被囚禁的人總會得釋放。

    • A Hard Rain’s Gonna Fall,《The Freewheelin’ Bob Dylan》(1962)

      Where hunger is ugly, where souls are forgotten
      Where black is the color, where none is the number
      And I’ll tell it and think it and speak it and breathe it
      And reflect it from the mountain so all souls can see it
      Then I’ll stand on the ocean until I start sinkin’
      But I’ll know my song well before I start singin’
      And it’s a hard, it’s a hard, it’s a hard, it’s a hard
      It’s a hard rain’s a-gonna fall

      野狼徘徊在初生嬰兒附近、淌著血的枯枝、飢餓的人等頹垣敗瓦意象,貫穿反覆出現的「親愛的你會怎麼做」問句,令很多人詮釋為關於環保、核彈等議題的抗議歌曲,當然Dylan一一否認。他在六十年代的歌詞受「垮掉一代」(Beat Generation)影響甚深,而1961年結交的好友、詩人Allen Ginsberg聽完這首歌更哭了,說從裡面看到下一個時代接班人:「Cause it seemed that the torch had been passed to another generatio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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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65年的Bob Dylan。(圖:Wired
    • Desolation Row,《Highway 61 Revisited》(1965)

      Now the moon is almost hidden
      The stars are beginning to hide
      The fortune-telling lady
      Has even taken all her things inside
      All except for Cain and Abel
      And the hunchback of Notre Dame
      Everybody is making love
      Or else expecting rain
      And the Good Samaritan, he’s dressing
      He’s getting ready for the show
      He’s going to the carnival tonight On Desolation Row

      不單時長十一分鐘,這首歌曲的野心還可見於歌詞引用大量歷史、聖經,甚至虛構的人物角色,從愛恩斯坦到艾略特,還有該隱、羅密歐、灰姑娘……將典故融合再造成一場魔幻的狂歡派對,但混亂中又隱約開放予有關種族、人權等社會議題的詮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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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圖:Dylan Today
    • Ballad In Plain D,《Another Side of Bob Dylan》(1964)

      And so it did happen like it could have been foreseen
      The timeless explosion of fantasy’s dream
      At the peak of the night, the king and the queen
      Tumbled all down into pieces

      雖然Bob Dylan曾公開表示,非常後悔寫下這首歌,但無疑是他當時複雜情緒的證明。悔恨、憤怒、空虛……歌詞少見的直指與前女友 Suze Rotolo及其家人關係破裂的經過,但仍可找到精警的比喻與描寫。 歌曲最後一個Verse也道出了Dylan當時悲觀的人生觀:縱使飛鳥似是自由自在地飛翔,但都是被關在天空內。

    • Sad Eyed Lady of the Lowlands,《Blonde On Blonde》(1966)

      With your silhouette when the sunlight dims
      Into your eyes where the moonlight swims
      And your matchbook songs and your gypsy hymns
      Who among them would try to impress you?
      Sad-eyed lady of the lowlands

      大部份篇幅都在形容主角「Sad Eyed Lady」的臉容與性格,看似毫無關連的詞彙堆砌成意識流般的句子,老實說,單是第一句「With your mercury mouth in the missionary times」已叫人摸不著頭腦。這首歌獲得兩極評價,但廣大歌迷、研究者仍孜孜不倦分析著歌詞。

      或許這是Bob Dylan的掩眼法,但我們仍被他的詩意,甚至是難以理解的符號迷倒,可能純粹因為,在他數百首作品中,總有那麼一首,即使歌詞晦澀隱約而無法解說,卻又恰好對上了我們複雜的腦袋與心情。

  • 【專訪】帶著口罩的幽靈:Adrian Lo關於香港的新碟《Absentee》

    【專訪】帶著口罩的幽靈:Adrian Lo關於香港的新碟《Absentee》

    《Absentee》封面(攝: Ann Chih

    「我記得,那時政府還未公佈。我是班上第一個帶口罩的人,還被朋友取笑。結果兩天後,全香港都帶口罩了。口罩在我腦海中永遠代表著一種記憶或身份,很『香港』,象徵了一種對身份的懷疑。」

    這是Adrian Lo第一件分享的香港經歷,那是2003年的「沙士」。率先帶上口罩的他不過十歲,不久便飛到英國讀書。十三年後,他已回港生活了兩年,今年正式發表首張個人EP《Absentee》,並再次帶上口罩,讓攝影師拍了一張隱約模糊的封面照。

    《Absentee》八月先推出數碼下載,預計實體專輯將連同一本Zine在年底發表。作為「二部曲」中的第一部份,全碟只收錄四首歌。綿密的電子聲效穿插在鋼琴與結他之間,像主角「缺席者」游刃有餘地探索城市的風景。

    「缺席」是種曖昧的說法,此際不在場,但正因本來屬於這裡,才算得上缺席。Adrian過去十一年的確缺席了許多事件,重新踏進香港,只能獨自紀錄著對香港的觀察。

    Adrian Lo (攝: Ann Chih

    「我在香港認識的人不多,剛好也喜歡電子音樂,它的工作方式是一個人去製造聲音、節奏,所以相比香港還很盛行樂隊文化,一班人一起Jam一種聲音出來,這種做法較貼近我。」

    獨自工作還有另一好處,就是更容易理順作品背後的邏輯。「歌曲中每樣出現的元素,都有連貫性。像〈Dragon’s Den〉出現一種鬼魅般的聲效,與歌詞有連貫性才加入。如果我不明白一樣事情出現的原因,會令我很混亂。」

    缺席者的漫遊旅程

    聆聽者也不妨跳進這樣的邏輯,從第一首歌踏進無人認識的陌生城市〈Nobody Knows My Name〉,到發現城市讓自我扭曲的〈Dragon’s Den〉,逃離危險之地,這位缺席者又在〈Selfie〉發現自己並不熟悉眼前倒影,問句「Who are you?」,意識到模糊的自我,嘗試與創作者的思考過程重疊。

    「香港人好多時都……未必可以自由地表達自己的身份。」他小心翼翼地選擇著詞彙,試著解釋那種「既在又不在」的印象,「我觀察的香港人不太認識自己,可以人在這裡,但對所有事冷感;也可以身處外國,對香港所有事也有熱情;也可以返緊一份工,日日準時返工,其實唔鍾意份工。」

    他認真的觀察著香港的一切,或許與離開香港的十一年,唸過哲學、政治和政治理論有關。他笑言,讀文科好處就是課堂時間少,空餘時間可不斷看書、玩音樂,「可能因此經常『諗多咗』」。

    哲學入門101,未經檢驗的人生不值得活。「我覺得思考『為什麼』很自然,人人都會想的,我不太特別,像為什麼要買這件東西、為什麼這樣花錢、為什麼這樣用自己的時間……只是我們沒有空間,音樂世界或許能營造這個空間吧。」

    他選擇用音樂來思考、發問,因為兒時已開始接受古典音樂訓練,演奏小提琴、中提琴和鋼琴,加入合唱團、管弦樂團。後來在英國聽Radiohead,愛Tri-hop、Soul和Jazz,也曾和朋友辦演出、電台節目、拍攝Live Videos。

    佔領與創作之間,還有生活

    一直有作曲的他,就是從未發表過個人作品,所以對他來說,回港後單人匹馬做一隻完整作品,自然不過。

    Adrian Lo自小受音樂訓練,直至2016才正式推出個人作品。 (圖:Adrian Lo提供)

    但為什麼要回來呢?不知道有多少人嚮往英國的音樂場景、生活節奏,但2014年的Adrian對香港應該也有種浪漫印象,不然怎會回港後還拍了一系列關於茶餐龐、旗袍等充滿香江情懷的紀錄片,奪得不少獎項。

    「那時覺得想參與香港的變遷。」他記得是2014年9月回到香港,數天後群眾正式佔領街道,「事情發生得很快。」他思考了一會才告訴我,佔領、回港、出碟之間因果關係不是那麼直接的。「昨日、今日的事件有連貫性,我不是寫Political Record,也不能說因為參與一件事而寫一首歌。如果要說事件的影響,最大影響是我的日常生活呢。」

    海納百川的鳥托邦

    說起尋常日子,現已不再從香港缺席的Adrian,分享了第二件在香港的親身經歷。「我不喜歡一班大媽唱歌跳舞,更珍惜自己一個,但be alone在香港是一件珍貴商品。於是有天我獨自走到海邊寫了〈Waves〉,成了EP最後一首歌。」

    歌詞說,每個湧向不同方向的浪潮,最終都可被海洋接納。「我在香港學到的,是自由不代表不理其他人。一個人是被身邊的人、家庭的歷史塑造,但之後你決定怎麼運用時間和空間、去做什麼,才是自由。當一堆人運用個人意志,但追求同一樣東西時……就是我幻想出來的烏托邦吧。」

     

  • 【內地搖滾專題】為何一個台灣音樂節,那麼執著於「內地」的定義?

    【內地搖滾專題】為何一個台灣音樂節,那麼執著於「內地」的定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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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灣唯一不靠海的南投縣,內地搖滾今年選在集集鎮舉行
    常說「不怕生壞命,最怕改壞名」,對人名與命運密不可分的信念,把期望投射於名字,也算是以凡人之力左右人生的勇敢嘗試。不過,活了一定年歲,你我大概不再執著於名字的意思了吧。聽到聲音就反射性應一聲「是!」。正如說起「內地」,我們便心神領會「是那兒」--有時是地理區域,也可能是一個市場,或者一個政權……總之我們就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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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底在台灣南投縣的集集鎮,火車站後方卻掛起了「台灣的內地是南投」橫幅,繞過看板便到達「內地搖滾」音樂節會場,台上共有五十多支樂隊演出。

    第一夜的高潮,是饒舌歌手大支,讓徒弟顏冠希在台上燒掉中國五星國旗並混著水喝下,然後大支與台下觀眾合唱〈蘭芭詞〉:

    整天開口閉口內地祖國你不煩喔
    內地
    台灣的內地是南投
    -〈蘭芭詞〉歌詞

    歌詞正是激進工作室負責人陳威仲,命名「內地搖滾」的原因。他直言,重新定義「內地」概念非常重要,「對香港來說,『內地』目前是中國大陸,但對台灣來說,『內地』應該是台灣唯一不靠海的地方,叫做南投。很多藝人搞不清楚狀況,認為自己屬於中國的一部份,對我來說不是這樣子,希望真正屬於台灣國籍的人能認清這個事實。」」

     

    於是身兼樂隊拷秋勤DJ的他,自2015年起,憑兩人團隊(今年新增至三人)透過眾籌集資,舉辦他本來就熟悉的音樂節。「我本身也是音樂人,覺得自己有責任。而且音樂可以傳達很多理念,是生活的一部份。聽音樂的人多多少少會因為支持的歌手而做改變。像我的樂團一直有利用音樂去反對服貿協議、反迫遷,也確實看到歌迷跟我們一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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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威仲
    能被消費就是主流

    讀到這,請不要幻想我與他正襟危坐,嚴肅正經地討論政治論述。其實當時兩個舞台聲量很大,樂隊和表演者玩得興起,「中國是中國,台灣是台灣」、「台灣內地是南投」等說法,很輕鬆地混在喝幾口啤酒、笑談天氣、歌曲內容中。我懷疑全場只有來自香港的我,那麼煞有介事地留意「國家」、「內地」等字眼。事後回想,其實那場景與一般音樂節並無二致。

    台灣每年音樂節多得很,如果內容沒有分別,又大張旗鼓為「內地」正名不就成了區隔市場的工具嗎?「我們擺明就是要消費這個口號,我們要消費到底。」陳威仲戲謔道,如果沒有人要消費,他會考慮註冊商標,「就是只有我可以消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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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ater
    獨立音樂與政治議題的共生

    背包掛著台灣獨立旗幟的Bater,是前來參與音樂節的觀眾,他認為消費的前提是「這個議題大到有市場才可以消費,如果它成為一個可被消費的標籤,那對我來說是件可喜的事情。」

    他亦坦言,政治議題與音樂的關係並不單向,「我覺得像是水幫魚、魚幫水,抗爭的民眾也可因為議題去了解音樂。我第一次聽到滅火器,正是他們三、四年前的反核大遊行在凱道前的表演。即便他們創團十五年,一直也主要是為獨立音樂圈所認識,真正取得全台知名度,是創作〈島嶼天光〉(註:三一八/太陽花學運時創作的歌曲)之後。某程度上是議題才把音樂帶出來。」

    同樣以觀眾身份前來,曾在學運場外主持「太腸花論壇」,以及舉辦巨獸搖滾音樂節的音地大帝,則看到「消費口號」能令台灣獨立及國家定位議題,獲得超越音樂節觀眾的關注。「內地搖滾把議題操作到變成主要訴求,因為較多媒體報導,所以在一般大眾算是滿有能見度。雖然來參加的還是以樂迷為主,但活動發揮的效果比現場觀眾人數多好幾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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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音地大帝
    相比香港近年對音樂人「消費光環」的小心翼翼,Bater與大帝認為,台灣社運人士與獨立樂隊及樂迷有不少重疊,隨著音樂人身影出現得越多,群眾也更接受音樂在抗爭活動可作為放鬆、凝聚熱情,甚至是跳出嚴肅學術的角度,從感情出發去引起議題的關注。

    「以往一些議題活動,如2013、14年每星期在自由廣場的反核講座、佔領教育部時都有找樂隊演出。像三一八衝進立法院的人當中,也有不少樂隊成員。在佔領第二天,場外已經有樂隊輪流表演。」

    除了樂隊本身熱衷參與社運,他們笑言,與主流藝人不敢張揚政治立場,而反覆使用「內地」指稱中國不同,獨立樂隊本身就不是賺大錢的事業,能夠進軍內地的也屬少數 ,「沒有賺中國的錢基本上就無所畏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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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支(左)在內地搖滾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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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點實際的音樂節經濟

    南投固然是台灣地理上的內地,但藝人口中的「內地」實際指向一個代表經濟利益的龐大市場。往韓國發展的台灣女星周子瑜,舉出台灣旗而令內地網民大喊「封殺」、「抵制」,經紀公司讓她拍攝道歉短片。內地搖滾舉行之時,南投縣長林明溱也與其他縣長到中國,會見中共中央台灣工作辦公室主任、國務院台灣事務辦公室主任張志軍。

    陳威仲形容他是在「朝貢」。「今年因為政黨輪替,中國刻意切斷市場,減少觀光陸客,南投縣縣長把願景寄放在中國那邊,是我們不想看到的狀況。所以我們的存在非常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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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投附近便是著名景點日月潭,亦是中國遊客熱點之一,「遊客其實會很刻意避開中國遊客進出的地方,我希望能扭轉這一切,利用這個口號去發展觀光,不用倚靠中國市場。」

    而今年內地搖滾不但獲台獨元老級人物史明撐場,亦獲集集鎮長支持,高調自行購票入場,並表示有助推動地區旅遊業。陳威仲則告訴我,內地搖滾參加人數從第一屆的三千人,到今年單是第一天已經有五千人,「希望能辦到台灣獨立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