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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訪】念念不忘,必有Reverb:more reverb那張幾經波折的處女作

成軍六年終於推出首張專輯,中間經歷過成員離隊、解散又重組的波折,more reverb親自解答樂隊最深層次的障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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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re reverb (左起:阿亨、Jonathan、貓仔、力信、瑋洛、黃進)
more reverb在去年的平安夜,推出處女專輯《Lay Down and Mosh》,並將在二月廿四日,本周五舉行專輯發佈音樂會。未知2010年的結他手阿亨和鼓手力信,剛從網上討論區相識時,有否幻想過樂隊會走到這裡。但他們在2013年剛開始錄製專輯時,應該帶著某些期望,阿亨才會在隊友逐一離去時,在樂隊的專頁寫下「The band is dead」,「嗰時諗住,冇架喇。」

念念不忘,必有迴響,正如指尖離開琴弦,殘餘的聲頻仍會不斷reverb,才有了2017年的專輯和音樂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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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re reverb處女專輯《Lay Down and Mosh》封面
現有六位成員的more reverb,草創期只有阿亨和力信,後來找到結他和低音結他手,四人參與不同演出,在一場菜園村音樂會結識了與樂隊「意色樓」的主音梁穎禮,「Jam吓Jam吓就有了〈推呀浪花〉,他又自己寫了詞,很自然便有了這首歌。」

「這個方式做的音樂好organic,大部份後搖滾歌曲也是這樣自然地發生的嘛。」那時樂隊見面就Jam歌,一切自然發生的階段,他們稱之為「第一代」。連同當時新加入的鍵琴手瑋洛,樂隊累積了演出經驗和作品,也就自然地想到出碟。

只是樂隊成員開始畢業,人生軌跡也自然生長到不知何處,阿亨說,那時剛開始錄音,有人錄了一首歌便決定離隊,「因為開始上班,要取捨,最終走了兩人。」

2013年阿亨在社交專頁宣佈樂隊解散,其中一句是這樣的:「I think it fails for the reason of, either not having the common beliefs on things, or the lack of love or understanding between us.」(我想它失敗的原因,要不是缺乏對事物的共同信念,便是我們之間缺乏愛和體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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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re reverb在草民音樂節演出 (攝:Rice Move)
百餘呎的練習室,塞了樂隊六人加上前來訪問的我,理應吵得很,但大部份時間只有把玩樂器發出的微弱聲響,剩下的多是一片靜默。阿亨呷了幾口啤酒,「嗰時我地夾band完全唔講嘢嘅。」從一開始就定位為後搖滾的樂隊,連主唱也沒有,每次見面只用音樂填滿空間。離開了音樂,他們甚至沒有對方的電話號碼、MSN,相約練習便由唯一擁有全部人聯絡方式的力信負責。

反過來看,缺乏言語溝通的模式,正是more reverb音樂的基調。不像日式後搖都是精密計算而成的層次,也沒有歐美後搖那種爆發力,他們大部份作品就像MV〈One Man〉的主角,騎著電單車在夜色中漫遊,什麼都沒發生過,孤單感卻隨著黑夜掩上,滲進血管久久未有散去。

創作主力阿亨形容,樂隊的歌曲「很靜」,「這是很難達到的狀態,有些人會覺得悶,所以追求娛樂的人一定不適合聽,因為不會有耐性坐下來,聽十分鐘沒有節奏的東西。」碟名的源頭,同名歌曲〈Lay down and mosh〉,其實也是他們特地嘗試創作一首「不能mosh的歌」,來調侃「聽乜都mosh到」的人。

在寂靜中解散後,2013至2016年期間,阿亨、力信和瑋洛仍會見面jam歌,並決定把已有的歌曲灌錄成專輯,之後呢?三人的溝通障礙又再次出現--瑋洛原來由始至終沒想過解散,「用了那麼多努力才做到,解散很浪費呢…」但力信覺得換了人,已經不是原來的more reverb,於是找了三位外援樂手,打算辦完發佈音樂會便正式解散。

外援包括樂隊Milos的兩位成員--負責敲擊樂的貓仔和低音結他Jonathan,以及黃進,是的,就是憑電影《一念無明》獲金馬獎最佳新導演的那位,他負責合成器兼結他,「其實我們三個收到的訊息是,幫手打一part、出一場騷,但加入之後竟然開始寫新歌,然後就冇離開過band房了……」

2016年有了這個六人陣容後,他們忙著準備出碟和發佈會,甚至已經寫好下一隻專輯的六首歌。新加入的成員明顯為more reverb帶來很不一樣的能量。訪問當晚剛好是樂隊綵排,有的新歌加入了小號、更重電子味的合成聲效,套用貓仔的說法,「chill很多,可以un的,不讓大家猜得到的。」

後搖滾在九十年代出現,是主張打破搖滾曲式、音色的百花齊放時期,直至Mogwai、Godspeed you! Black Emperor等躍上主流,反而將「後搖」風格化。

而新成員加入後的「第二代」more reverb正是回到後搖最初的精神核心,黃進說:「我覺得舊more reveb是頗唯美的post rock,較像mogwai、mono那些已經establish的後搖框架,但新的作品則是另一種,甚至不肯定係是否post rock。Post Rock的『Post』是不斷推翻上一個(框架),應該一直延續下去,如果固定了便不『post』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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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隊以六人陣容演出(圖:樂隊提供)
除了音樂能量,第二代的新成員為樂隊注入的還有溝通技巧,特別是貓仔和黃進,除了在沒人作聲時,扛起應付提問的責任,甚至在途中跳出來為隊友「翻譯」。貓仔坦言,樂隊缺乏「PR」,「至少要懂得和樂隊以外的人溝通呀。」

然後第一代隊友紛紛表示,新成員加入後,大家更願意溝通。「以前Jam的方式創作,不說話溝通,永遠不能做得仔細,現在會商量每個部份可以怎麼彈奏,以前不會的。」

這亦意味爭拗增加不少,小至社交專頁的一則帖文,「文法啦、書面語還是口語啦,都可以由九點爭論至十二點」,甚至是否參與一場演出,都要討論一番。這些討論大都發生在whatsapp群組,也就是說,至少他們都有大家的電話號碼了。

lay down and mosh (try not to cry)

日期:2017年2月24日(五)
時間:20:00 (doors) 20:30 (show starts)
地點:Hidden Agenda(觀塘鴻圖道80號鴻圖工業大廈G/F)
暖場嘉賓: Milos
票價:Advance: $140(ticket only)/$200(ticket+album)
Walk-in: $180(ticket only)/$230(ticket+album)
CD: $100
Digital: $70 (https://morereverb.bandcamp.com/)

*Advance ticket is available from 16/1 at White Noise Records, Zoo Records and Hidden Agenda

文/Practical Dinosaur

1 comment on “【專訪】念念不忘,必有Reverb:more reverb那張幾經波折的處女作

  1. Pingback: 【樂評】more reverb對著空氣揮拳亂踢的《Lay Down and Mosh》 | GLASS ON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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